第一節課結束後才慢悠悠從教室後門打著哈欠走進來。 (9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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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，你不說，我也明白的。”
“你明白還問？”
“……嘖！你就這麽跟你哥哥我說話的？好好講話，不然揍你。”
程玥臉上沒半點害怕的意思。要是以前，可能程玥打不過他，會象征性的害怕那麽幾分鐘，但現在，程玥不覺得垣老狗能夠輕易的壓制住自己，要打一架試試，她也不介意。
程玥問：“找我什麽事？”
“沒事啊，”程垣笑著：“就是從一中門口路過，閑的沒事，過來看看我親愛的妹妹在這裏過得好不好？有沒有人敢欺負你？以及，諸如此類的。”
“你就是閑得慌。”
“那也的確，畢竟我是個富二代。”
“……”
程玥毫不猶豫對他翻了個白眼。
程垣搖了搖頭，手指輕輕敲著石桌桌面，眼睛裏打趣的意味一直存在。
他又說：“剛才教室裏那兩個小男生，哪個是你喜歡的？”
“和你有什麽關系？”
“喲，還真有呢。”
“……”
程玥抿著嘴唇，不想說話了，說什麽路過，垣老狗來這裏就是來套自己的話的！
就知道他來這裏沒什麽好事。
程玥有些氣悶，雖然他及時解圍，但偏偏那樣的場合不適合讓他看到，他不是大嘴巴，但他“垣老狗”的名號也不是白來的，讓爸爸知道，都不能讓他知道！
他今年二十六歲，卻是個無比難纏的角色，自稱是個無所事事的富二代，但其實工作手段極端，方式狠毒，和他合作過的人都知道，不能隨便惹他。
程垣笑瞇瞇看她：“怎麽還不說話了？怕我把你早戀的事情告訴你爸呢？放心吧，哥哥不是那樣的人。”
“呵，我信你，我是豬。”
程垣笑了起來：“行吧。那你是豬，我也不會嫌棄你的，豬妹妹～”
“……你去死吧！”
“那可不行，哥哥我還這麽年輕，還沒結婚生孩子呢，怎麽能那麽早就死？”
“你家裏不止你一個，你死了也沒事，遺產都會給你哥的。”
“……嘖！”程垣搖了下頭：“妹妹，說話夠毒啊！”
“彼此彼此，垣老狗。”
“……”
☆、他有點狂
程垣厚著臉皮要和程玥回教室看看的時候，程玥第一反應是拒絕，但程垣還是跟著過去了，死皮賴臉的，怎麽說都不聽，臉皮比陳以錦要厚多了。
教室後門，一眼可以看見程玥的位置，還有程玥位置旁邊的陳以錦。
他看見了後門口站著卻沒有進來的程玥，笑著揮了揮手，之後才註意到程垣就在她旁邊，眼裏略有少許疑惑，似乎是不明白程玥這個哥哥怎麽還跟著回來了，現在可是上課時間。
程垣輕挑了下眉頭：“看來是這個男生了。”
程玥瞥了他一眼：“不知道你在說什麽。”
“裝？繼續裝。”
“裝你個鬼。”
“怎麽？在哥哥面前傲嬌呢？以為我看不出來？嘁！”
“……”
程玥看了程垣一眼，擡起腿的時候，程垣立馬往旁邊站了一些：“行行行，哥哥不跟你扯了，還得回去忙呢，你進去上課吧。”
“趕緊走。”
“嘖，我還會回來的。”
“你可別再回來了。”
“……”
程垣捏了捏程玥的臉，然後離開。
程玥在他面前毒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，他早就習慣了，也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，再加上她年紀小，她說的話，程垣一般不會往心裏去，當個玩笑話聽聽也就過去了。
何況，程玥說話有分寸，對他，頂多就是人身攻擊，不會牽扯到別的事情上，他臉皮厚，說他醜、不要臉什麽的，他都無所謂，反正最後被氣到的還指不定是誰。
程垣離開後，程玥深呼吸調整了下情緒，然後走進教室。
她動作輕，沒有打擾到坐在她身邊的同學，只是陳以錦一直看著她，像是有什麽想問的。
程玥大概猜得到，是和顧千裏有關系，他帶來的那個禮盒現在還在她桌子上擺著。程玥有些詫異，她還以為陳以錦會直接把它丟掉。
看見程玥眼裏的詫異，陳以錦小聲說：“我這不是怕你生氣才沒有丟的嘛。那什麽，你要是不介意的話，我現在能不能把它給丟了，看著礙眼。”
“……”
程玥想，陳以錦這個傻子，自己沒看見的時候丟掉，她就可以當做不知道，現在自己看見了，怎麽還能讓他丟掉？好歹是顧千裏專門送來的。
程玥搖了下頭，然後把禮盒收到了抽屜裏。
陳以錦撇了撇嘴，趴在桌子上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，居然真收了顧千裏的禮物。
哼，明天我也送！
啊，不對，明天有晉級賽，自己還不知道能不能來學校呢。嘖！真是，那顧千裏還真是會挑時間出現，趕在自己有正經事要辦的時候！
陳以錦趴在桌子上也沒忘記盯著程玥看。
他眼神幽怨，周身散發著一股類似於怨婦的氣息。
程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，拿起草稿紙蓋著他的臉，被他用那樣的眼神看著，實在是壓力山大，好端端的，怎麽了？
陳以錦拿下臉上的草稿紙，依舊盯著程玥，眼神甚至比剛才還要幽怨了幾分。
程玥郁悶，該不會是因為自己收了顧千裏的禮物，他不高興了吧？可是，他們並不是情侶關系，就算自己收別的男生的禮物，也不怎麽樣，不是嗎？
程玥看了陳以錦一眼，抿著嘴唇，心裏嘆息了一聲，算了，還是找個機會把禮物還給顧千裏吧，要是天天被陳以錦這樣盯著，她早晚都得暴躁。
於是她伸出手去擋住陳以錦的眼睛：“行了，別看了，我找時間把禮盒還給顧千裏。”
“還是我來幫你吧！”
程玥楞了那麽幾秒鐘，陳以錦就從程玥抽屜裏把那個禮盒拿了過去，隨手丟在了自己的課桌抽屜裏，眼睛裏那股幽怨瞬間消失，臉上很快浮現出笑容來。
程玥扶額，臉上神色略微無奈。
陳以錦湊過去撞了下她肩膀：“幹嘛，不會舍不得吧？大不了我送你一個更好的，我有很多零花錢的！”
“沒有不舍得。”
“但我還是想給你送禮物，你想要什麽，盡管說！”
“沒有什麽想要的。”
“怎麽會沒有什麽想要的，你就什麽都不缺嗎？！”
程玥看了陳以錦一眼，陳以錦眼睛眨了眨，滿是期待的看著她。
然後程玥說：“我家很有錢，什麽都不缺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可能比你家還要有錢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陳以錦氣悶，抱著腦袋趴在桌子上，操，倒是把這件事情給忘了，程玥家裏很有錢來著！
陳以錦正悶悶不樂的時候，程玥忽然開口：“你要實在是想送我什麽，就把晉級賽的前三名拿來吧。”
陳以錦楞了下，轉頭看向程玥。
程玥又說：“我等著看你參加總決賽。”
“一言為定！”
“嗯。”
陳以錦郁悶的情緒來的快，去的也快，就那麽一會兒的功夫，情緒大好，就連上課的心情都舒暢了一些。
下課後，陳以錦抱著顧千裏的那個禮盒跑出了教室，沒費多少功夫就找到了高三七班的顧千裏，然後把手裏的禮盒丟回到了他手裏。
顧千裏楞了下，疑惑的看著手裏的禮盒，這不是他不久之前拿去送給程玥的嗎？怎麽會在陳以錦這裏？
他還沒來得及問怎麽回事，擡起頭就看見了陳以錦那得意的表情。
陳以錦雙手叉腰道：“小啞巴說了，她不收你的禮物，你倆不熟，不要隨隨便便給她送東西，她不要，也不缺，她家裏賊有錢！”
顧千裏低頭看著手裏的禮盒，眉頭緊蹙：“她嫌棄？”
“不是嫌棄，是不需要。”
顧千裏擡頭看著陳以錦，表情略嚴肅，似乎是在想，是不是因為陳以錦在程玥耳邊說了些什麽，所以程玥才不要他送的禮物。
但仔細想想陳以錦的話，似乎也沒錯，以程玥的家庭條件，什麽都不缺，也不需要自己送她什麽。
臨走前，陳以錦又說：“對了，我勸你啊，還是不要把心思花在程玥身上了，她不會喜歡你的！”
顧千裏皺眉：“你憑什麽這麽說？”
“不憑什麽，反正我就是知道，程玥不會喜歡你的。她連你的禮物都不要，怎麽可能會喜歡你？動動你的腦子吧，顧千裏！”
陳以錦不屑的“切”了一聲，得意的轉身離去，留給顧千裏一個瀟灑的背影。
顧千裏看著，心情不爽，下意識的抓緊了禮盒的邊緣，最後把它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裏。
既然程玥不要，那這份禮物就只是一個垃圾，都沒有帶回去的必要。
陳以錦心情很好的回到教室，程玥正在刷題，他笑瞇瞇的趴在桌子上看她，心情恢覆到了早上那時候那樣好，眼裏滿滿當當的都是程玥。
他想，等他拿到這次晉級賽前三，一定要約程玥去一個好玩兒的地方慶祝一下，比如游樂場什麽的，能夠留下共同回憶的、適合兩個人一起去的地方。
程玥寫題間隙，餘光瞥到身邊的陳以錦，一如既往的，他傻乎乎的笑著，有的時候程玥都在好奇，他到底是怎麽做到天天都這麽心情好的，一天下來，都是可以讓他覺得心情愉快的事情嗎？
如果是這樣，程玥倒是有點羨慕他，無憂無慮的，真好。
她不由握緊了手裏的筆，眼睛呆呆的看著手邊的題冊，有那麽一瞬間，程玥忽然意識到，她的生活好像大部分的時候都很乏味，都是日覆一日、月覆一月的相同生活。
尤其，是在她的媽媽和哥哥去世後，她的生活幾乎沒有變化。
要不是搬家到Z市，要不是轉學到一中，她那無聊枯燥的生活或許會一直持續她的整個高中生活。
程玥不由轉頭看向陳以錦，眼神清澈，裏面倒映著陳以錦的面容。
陳以錦笑著問她：“小啞巴，看什麽呢？”
程玥回答：“你在這邊，當然是看你。”
“喲，終於發現哥哥我長得帥氣了？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好看，要慢慢的喜歡上我啦？”
“自戀。”
“自戀也是自信的一種，我對我的長相還是很有信心的，我就沒見過長得比我好看的，就連司柏許那傻-逼長得也沒有我帥！”
“司柏許？”
“就是我那哥們兒，之前在商場遇到的那個，傻不拉幾的，還記得嗎？”
“傻不拉幾的……”
程玥覺得陳以錦應該是在說他自己。她和司柏許不熟，但光是看著，他肯定不是陳以錦說的那樣。
到底還是陳以錦自信過了頭。
“對，他就是傻不拉幾的，不過和謝堯比，他還是很帥的了。”
程玥沈默了幾秒鐘，說：“你是要把你朋友都黑一遍嗎？”
“談不上黑，我說的都是實話，我最帥，他們隨隨便便。”
“……”
程玥想，陳以錦還是住口吧，這得虧是在自己班教室說的，這要是在三班門口，謝堯和白西樹不得直接追出來揍他，那就真的是奇了怪了。
不過算了，既然是陳以錦的朋友，他愛怎麽說怎麽說吧，只要他不怕挨打，自己是沒有意見的，那些話，她聽聽就好，意見嘛，不發表。
陳以錦忽然問她：“小啞巴，你怎麽忽然不說話了，難道不覺得我是最帥的？我難道不是你認識的人裏面最帥的嗎？！”
程玥沈默了兩秒，而後看向陳以錦：“你要聽實話嗎？”
“……不，你還是別說了，我怕你傷我的心！”
“…………”
☆、他有點狂
周三周四的晉級賽，陳以錦都沒來學校，他發消息說在一心一意的準備比賽，在學校會影響他比賽的心情。
程玥也沒有說什麽，他在學校也不會好好學習，倒不如真的全心全意準備晉級賽的事，以他目前表現出來的能力，過晉級賽應該問題不大。
何況，賽場那邊還有OD呢，他會隨時註意陳以錦的。
他不在的時候，周圍安安靜靜的，沒有人在耳邊嘰嘰喳喳說些廢話，她倒是有那麽點不習慣，但轉念一想，他不在，自己應該可以多寫兩套試卷。
周四傍晚放學，程玥沒讓劉海龍來接她，她說要去買點東西，自己打車回去。
劉海龍也沒有堅持。
距離學校有二十分鐘車程的廣茂大廈裏，排列著不計其數的商鋪，一樓和二樓是服裝區，三樓是游樂區，四樓是美食區，五樓是珠寶首飾區，六樓和七樓，是VIP區，沒有特制的會員卡無法進入。
程玥徑直去了五樓。
逛了一圈後，視線落在了最邊緣區域的一家店面不大的首飾鋪，裝修很簡約，店面是很簡單的“歲月”，白底黑字，和周圍一眾華麗的店鋪裝修形成鮮明對比。
出於好奇，程玥走進了裏面，門口掛著的風鈴隨即響起，坐在收銀臺區域的女生擡起頭來，對程玥露出個笑容：“歡迎光臨。”
程玥點頭示意。
店內裝修風格和外面一樣簡約，不知道是老板為了省錢，還是真喜歡這種簡約風格。但，能把首飾店開在廣茂大廈裏的人，應該都不缺錢才是。
裏面都是些款式簡約的飾品，項鏈、手鏈、發簪和胸針都有，但數量不多，每種也就只有一兩個，有些牌子下面的格子還是空的，顯然是沒有補貨。
店員笑著走到程玥身邊：“同學，我們這裏的飾品都是純手工的，是我們店長親自做的，有些款式沒來得及補貨，但你要是喜歡的話，可以預定。”
程玥點了點頭，瞥了眼貨架上中上方的一個小格子，裏面是一個向日葵樣式吊墜的項鏈。
鏈條有些許奇怪，和普通項鏈的不太一樣。而且，向日葵的花瓣各不相同，有些上面還有一些特殊的花紋，她以前沒見過。
她指著那個：“這個，是什麽時候出的？”
店員瞇著眼睛仔細看了看：“啊，這是上午剛送來的，就這麽一款呢，店長說這個做出來太麻煩了，可能就只有這麽一款。”
“我要了。”
“你不看看價格嗎？”
“看過了。”
剛才視線掃過去的時候，瞥到了，她對手工制品不是很了解，但這個價格符合這個商場的檔次，而且，可以接受。
既然不會再有第二個一樣的，那麽，就值這個價。
店員把項鏈拿去包裝的時候，程玥繼續在店裏看著，視線停留在最上方的兩條情侶款式項鏈，但吊墜和市面上那些情侶項鏈所有不同，是兩個酒杯的形狀。
程玥不由好奇，兩個酒杯也可以當情侶吊墜？買它的，肯定對酒情有獨鐘。
店員拿著包裝好的項鏈走過來：“同學，那款項鏈也是剛出的，你要拿下來看看嗎？”
程玥想了想，這款項鏈正好有適合送去的人選。
於是她說：“這個也幫我包下來吧。刷卡。”
“好的。”
也許是因為程玥身上穿著校服的緣故，一開始店員只是出於禮貌才和她介紹一下店裏的飾品，沒想到她這一出手就直接買了兩款價格不菲的。
這兩款首飾加起來的價格，大概是她一年多的工資。
看來這位同學是個富二代。
程玥從錢包裏拿出一張黑卡的時候，店員的眼睛都直了，看來不是一般的富二代。
臨走前，程玥說：“剛才那款向日葵項鏈，你說你們店長不會出第二個，是嗎？”
“對，店長送貨來的時候的確是這麽說的。”
“麻煩轉告他，如果後續他要出的話，我壟斷了。”
“啊？？”
程玥掏出一張名片：“我不想看見第二條一模一樣的出現在別人的脖子上，有問題，聯系這個號碼。但最好不要隨便打。”
名片上清楚寫著的，是程垣的名字和電話號碼，以及他的職位：程氏集團副總裁。
店員捂住嘴，沒讓自己驚呼出聲，等到程玥離開後，她趕忙的聯系了店長。
正巧，有另外一個女生走了進來，她約摸二十五六的年紀，打扮樸素，進店第一眼的視線就在原先擺放著那兩條酒杯項鏈的位置，但是現在它是空置著的。
她楞了下，連忙問：“你好，請問之前擺在那裏的酒杯項鏈呢？你們已經賣出去了嗎？”
店員也楞了楞：“賣出去了，就剛剛走出去的那個穿校服的女生，你看，還在哪兒站著呢。”
女生毫不猶豫轉身沖了出去。
程玥正準備預約個出租車在商場門口接她，就看見有個女生一臉著急著跑到了她面前。
程玥望著她，眼裏一閃而過詫異，隨即恢覆尋常。
女生微微喘著氣：“那個……同學，請問你能不能把剛才買的酒杯項鏈讓給我呀？我……我是因為……”
“可以。”
女生楞了下，呆滯了那麽幾秒，似乎是沒想到程玥那麽好說話，剛買的項鏈，說讓就真的讓了。
程玥說：“就原價讓給你吧。”
原價……
女生臉上表情有些許窘迫：“我……我一次性……”
“可以分期。”
程玥拿出手機：“加個微信，分期付款。”
“……”
女生連忙拿出手機，掃碼添加了程玥的微信。她的微信頭像是個月亮，微信名是moon，背景是黑夜，沒有多餘信息。
程玥通過了她的好友添加請求，然後把自己的名字發給了她：【程玥。】
女生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：“謝謝你。不過你還沒告訴我你多少錢買的呢，我每次給你轉多少錢合適？”
“隨你。”
“啊？”
“看你手頭方不方便，一月一次，可以？”
女生連忙點頭。
程玥把手裏裝著酒杯項鏈的袋子遞給她：“你要是逃款的話，我會找到你的。”
女生笑著：“我不會逃款的。謝謝你，同學。”
“嗯。”
然後程玥就走了。
女生提著袋子，還沈浸在驚喜之中，隨後忽然意識到，剛才那位同學似乎都沒有問自己的名字，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念書，怎麽就這麽輕易把項鏈讓給她了？
她甚至，連第一次分期的錢都沒給她。
她看了眼自己的微信餘額，心情略微覆雜，看來得趕緊找一份新的兼職才好。
不過，好在項鏈是保住了。只不過她沒有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擁有它。
程玥走出商場後，給備註為“沈老狗”的人發消息：
【（名片推送-小九九）】
【欠我的人情，記得還。】
沈老狗：【？】
程玥：【你的白月光，廣茂大廈遇到了。】
沈老狗：【沒看錯？】
程玥：【沒有。】
沈老狗：【行。】
沈老狗：【想辦法讓她加我，算欠你兩個人情。】
程玥：【成交。】
坐上出租車，程玥給那個女生一個微信電話打了過去。
她等了十秒鐘後，那邊接起：“你好。”
“你好，”程玥禮貌開口：“我是剛才那個學生，你還記得吧？”
“記得的，你是想起什麽要補充的了嗎？還是我現在需要給你第一次轉賬，你需要多少，我……我馬上給你轉。”
“不是。我想說，那條項鏈是我刷我哥的卡買的，你加著他，到時候把錢給他吧，不然我到時候要挨罵。”
“啊……那也可以，如果他可以接受分期的話……”
“有什麽不可以？買都買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把他名片推給你，你加一下，備註一下信息，不然他不會加你。”
“好的。”
“那就這樣，掛了。”
“好的好的。”
然後程玥把沈老狗的名片推送了過去。
之後驚奇的發現，沈老狗在她打電話那一分多鐘時間裏，把頭像、昵稱，以及朋友圈信息都改了。
嘖，男人！
不過，接下來就沒她事了，沈老狗只要記得欠自己兩個人情就好。
她捏了捏因為說太多話而有些不自在的嘴角，一下子說這麽些話，還真是有點不舒服。
周五，正常上課。
程玥身邊位置還是沒人，昨天收到陳以錦發來的比賽順利的短信，今天是晉級賽最後一天，他應該在好好準備今天的比賽。
她看了眼放在抽屜裏的袋子，又看了看時間，居然還是上午十點，莫名覺得時間有些許難熬。
午飯時間，顧千裏來找程玥，見到陳以錦不在，很是欣喜，臉上的笑容都多了幾分。
“程玥，”他走進去教室，在陳以錦的位置上坐下：“周末有空嗎？我知道有個密室逃脫很好玩，我們一起去吧，玩完之後還能一起看看書，學習學習。”
程玥說：“我周末有事。”
“什麽事？你難道已經和別的人有約了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誰啊？陳以錦？”
程玥想了下，說：“與你無關。”
顧千裏又好氣又好笑：“程玥，好歹咱倆認識那麽久了，這點面子都不給嗎？”
“不給。”
“……”顧千裏長嘆息了一聲：“是因為陳以錦吧？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他？他可是個只知道打架的混混，你看他都沒來上學！”
“那又怎樣。”
程玥沒看他，語氣輕飄飄的，似乎不覺得那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。
打架就打架，不學無術就不學無術，反正陳以錦不是他說的那樣，他怎麽說，她都不會聽的。
她只相信，自己看到的，感受到的。
“……”
☆、他有點狂
顧千裏其實很不願意相信程玥喜歡陳以錦這件事。在他看來，陳以錦那樣的人怎麽配得上這麽好的程玥？
只不過事實證明，喜歡和配不配得上是兩碼事。
相比較程玥對他們兩個人的態度，程玥似乎更願意和陳以錦相處，而不是和自己。這讓顧千裏多少有些挫敗感，他和程玥認識那麽長時間，只不過因為中間有事沒見，就這麽讓陳以錦那種混子捷足先登了。
他有些氣，但卻無可奈何。
程玥看起來還挺喜歡陳以錦的，哪怕她沒有承認過。可顧千裏不是傻子，程玥看陳以錦的眼神和看自己的時候是不一樣的。
顧千裏是高三生，在高二在這裏待著顯得格格不入，但也不難傳出他正在追求程玥的事情，學校是個人多眼雜，傳言一出，版本滿天飛的地方。
就那麽不到半天的時間，這事就傳開了。
有人覺得他們還挺般配，男帥女靚，走到哪裏都是引人註目的存在。而且，不管程玥和什麽人在一起，都要比和陳以錦在一起好。
梁晗音笑著和她說：“程玥同學，你是怎麽想的？你和高三那個顧千裏……”
“沒有關系。”
毫不猶豫的回答，清晰而堅定，不僅是梁晗音，後排坐著的同學都清楚的聽到。
梁晗音眨了眨眼睛：“那陳以錦……”
“……”
程玥沒有回答，只動手收拾著書包，在別的同學還期待著她回答的時候背著書包走出了教室。
梁晗音看著她離去的背影，微微挑眉，如果讓程玥在陳以錦和顧千裏之中選一個，梁晗音十分肯定，程玥會選擇陳以錦。
程玥發消息跟班主任請假後離開學校。
此時距離陳以錦晉級賽最後一場比賽開始還剩下十五分鐘，打車過去，應該來得及。
打車之前，她在學校外的花店買了一束開的正好的向日葵。
她到達比賽場地的時候，比賽已經開始，借著之前OD給她的工作證，她輕易進入到比賽區域，只不過這場比賽的觀眾和上周她來看的時候相比多出了將近兩倍。
作為一個連勝的新人選手，毫無疑問，陳以錦是備受矚目的。
在觀眾席的中心區域，OD坐在那裏，表情認真的註視著大屏幕上的比賽情況。
程玥找了個空位置坐下，默默看著這場比賽。
比賽進行到激烈處，觀眾席上的觀眾忍不住跟著緊張起來，那模樣就好似在臺上比賽的人是他們一樣。
程玥的目光瞥到大屏幕下方的陳以錦那裏，他戴著耳機，但電腦屏幕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，在她的視角，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是怎樣的。
大屏幕上幾個招式一番過後，角色ID為“wdcyyzzm”的人物擊殺了對方，而那個角色，是陳以錦的。
觀眾席響起熱烈的歡呼聲，有些人更是激動的站起來為陳以錦鼓掌。
這場比賽結束，陳以錦順利入圍總決賽。
觀眾席上的OD笑著起身，看向陳以錦的眼神裏很是欣慰，雖然陳以錦看起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，但正經起來，倒是一場比賽都沒輸過。
作為一個新人選手來說，他很厲害。
陳以錦走下臺的時候，很多觀眾朝著他的方向湧過去，他更是借著這幾場比賽擁有了第一批粉絲，他們在底下大喊著“chen”，手裏甚至還舉著他的應援橫幅，看起來就像是個小明星。
陳以錦朝他們揮了揮手，腳步匆忙走出賽場的時候，餘光一瞥，見著了在人群裏抱著一束向日葵的程玥，她就坐在原來的位置上，臉色平靜，像是在等待著什麽。
陳以錦睜大了眼睛，欣喜瞬間溢出眼睛，幾乎是毫不猶豫的，他脫口而出了她的名字：“程玥！”
程玥擡起頭，在人聲鼎沸裏，對上了他的目光。
他眼裏的笑意，驚喜，全都倒映在她的眼中。
程玥朝他招了招手，示意她看見他了。
陳以錦笑了，擠開人群朝著程玥的方向過去，然後在人群擁擠著的時候拉著程玥的手一起離開了賽場。
OD站在稍遠的地方，他沒看清楚陳以錦牽著的人是誰，但他看見了那人手裏抱著的一束向日葵，不用多猜也知道那是誰。
除了程玥，還能第二個人嗎？
陳以錦拽著程玥跑出去賽場，臉上滿是驚喜：“真的是你啊！現在不還是上課時間嗎，你怎麽來啦！”
“來看你比賽。”
“那你看到了吧，我贏了！你說的禮物，我可送到了啊！”
程玥點頭：“嗯，看見了。”
等到他們離開體藝館，遠離了人群，急匆匆的腳步才稍微緩和了一些。
程玥把手裏的向日葵遞給他：“祝賀你比賽順利，成功入圍總決賽。”
陳以錦笑著接過去：“謝謝。”
然後程玥又從書包裏找出一個用絲帶裝飾的禮盒，再次遞到陳以錦面前，這回她說的是：“生日快樂，陳以錦。”
陳以錦楞了下，眼神詫異的望著她。
程玥說：“不要禮物嗎？”
“要！”陳以錦連忙接過。
他看著手裏的禮盒，又看了看程玥：“你……你是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？我好像沒和你說過這件事。”
“我想知道，我就能知道。”
陳以錦笑了下：“那也是。”
“所以，我不僅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，我還知道了你的出生年份。”
陳以錦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住。
程玥看著他：“你和我同年的，是吧，陳弟弟～”
陳以錦眼裏的震驚很是明顯，他張了張嘴，下意識的就反駁：“不是！怎麽可能是，我是哥哥，不是弟弟！”
“你就是。”
“我不是！”
程玥微微挑眉：“是嗎？不是？”
“絕對不是！”
程玥點了點頭，但臉上依舊是一副不相信他的樣子。實際上，也沒有什麽好相信的，陳以錦就是嘴硬，他分明就比自己要小幾個月，哪裏是哥哥，明明就是弟弟。
不過，他不承認那就不承認，這也不影響他年紀比自己小的事實。
陳以錦皺著眉，本來，今天是值得高興的一天，是他的生日，他又成功進入總決賽，怎麽也得回去好好慶祝一番，但程玥怎麽偏偏知道了自己的生日！她是怎麽知道的？！
好氣啊！
別的人誰知道都無所謂，但他唯獨不想讓程玥知道他比她要小的事實，他可不想喊她姐姐。不，他甚至都不想接受這個事實！
程玥看他一臉郁悶的樣子，於是說：“今天該高高興興的，怎麽還不開心了？”
陳以錦低頭看著手裏的禮盒，聲音悶悶的：“我不是你弟弟……”
“我也沒說你是我弟弟。”
“可是你剛剛喊我‘陳弟弟’！”
“就是隨口一說，想逗逗你。”
那誰知道陳以錦真的在意這個。
幾個月而已，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，又不是好幾年。
見陳以錦還是郁悶著，程玥嘆了口氣，擡起手捏了捏他的臉，語氣不由柔和了幾分：“好了，我不該逗你，以後都不那樣喊你了，好不好？”
陳以錦撇了撇嘴：“那你喊我一聲哥哥讓我聽聽。”
“……你不要得寸進尺。”
“喊一聲怎麽了？今天是我生日，我還贏了比賽，我想要個獎勵！這過分嗎？這一點兒都不過分！”
“……”
“你喊一聲嘛，我保證不和別人說！”
程玥轉身就走。
“哎哎哎！”陳以錦連忙跟了上去：“你別走啊，我胡說八道的，你不喊就不喊嘛，可別生氣啊。”
陳以錦原本想和程玥一起吃晚飯，但接到電話，他爸說在家裏給他做了大餐，讓早點回家。
陳以錦邀請了程玥，但程玥回絕了。
陳以錦也不勉強，把程玥送回她家後，他才慢悠悠的回去自己家。
走進客廳，就能聞見從廚房裏傳來的香味，客廳的桌子上擺著一個巨大的雙層生日蛋糕，旁邊是一大堆他都不知道是誰送來的禮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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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明白還問？”
“……嘖！你就這麽跟你哥哥我說話的？好好講話，不然揍你。”
程玥臉上沒半點害怕的意思。要是以前，可能程玥打不過他，會象征性的害怕那麽幾分鐘，但現在，程玥不覺得垣老狗能夠輕易的壓制住自己，要打一架試試，她也不介意。
程玥問：“找我什麽事？”
“沒事啊，”程垣笑著：“就是從一中門口路過，閑的沒事，過來看看我親愛的妹妹在這裏過得好不好？有沒有人敢欺負你？以及，諸如此類的。”
“你就是閑得慌。”
“那也的確，畢竟我是個富二代。”
“……”
程玥毫不猶豫對他翻了個白眼。
程垣搖了搖頭，手指輕輕敲著石桌桌面，眼睛裏打趣的意味一直存在。
他又說：“剛才教室裏那兩個小男生，哪個是你喜歡的？”
“和你有什麽關系？”
“喲，還真有呢。”
“……”
程玥抿著嘴唇，不想說話了，說什麽路過，垣老狗來這裏就是來套自己的話的！
就知道他來這裏沒什麽好事。
程玥有些氣悶，雖然他及時解圍，但偏偏那樣的場合不適合讓他看到，他不是大嘴巴，但他“垣老狗”的名號也不是白來的，讓爸爸知道，都不能讓他知道！
他今年二十六歲，卻是個無比難纏的角色，自稱是個無所事事的富二代，但其實工作手段極端，方式狠毒，和他合作過的人都知道，不能隨便惹他。
程垣笑瞇瞇看她：“怎麽還不說話了？怕我把你早戀的事情告訴你爸呢？放心吧，哥哥不是那樣的人。”
“呵，我信你，我是豬。”
程垣笑了起來：“行吧。那你是豬，我也不會嫌棄你的，豬妹妹～”
“……你去死吧！”
“那可不行，哥哥我還這麽年輕，還沒結婚生孩子呢，怎麽能那麽早就死？”
“你家裏不止你一個，你死了也沒事，遺產都會給你哥的。”
“……嘖！”程垣搖了下頭：“妹妹，說話夠毒啊！”
“彼此彼此，垣老狗。”
“……”
☆、他有點狂
程垣厚著臉皮要和程玥回教室看看的時候，程玥第一反應是拒絕，但程垣還是跟著過去了，死皮賴臉的，怎麽說都不聽，臉皮比陳以錦要厚多了。
教室後門，一眼可以看見程玥的位置，還有程玥位置旁邊的陳以錦。
他看見了後門口站著卻沒有進來的程玥，笑著揮了揮手，之後才註意到程垣就在她旁邊，眼裏略有少許疑惑，似乎是不明白程玥這個哥哥怎麽還跟著回來了，現在可是上課時間。
程垣輕挑了下眉頭：“看來是這個男生了。”
程玥瞥了他一眼：“不知道你在說什麽。”
“裝？繼續裝。”
“裝你個鬼。”
“怎麽？在哥哥面前傲嬌呢？以為我看不出來？嘁！”
“……”
程玥看了程垣一眼，擡起腿的時候，程垣立馬往旁邊站了一些：“行行行，哥哥不跟你扯了，還得回去忙呢，你進去上課吧。”
“趕緊走。”
“嘖，我還會回來的。”
“你可別再回來了。”
“……”
程垣捏了捏程玥的臉，然後離開。
程玥在他面前毒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，他早就習慣了，也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，再加上她年紀小，她說的話，程垣一般不會往心裏去，當個玩笑話聽聽也就過去了。
何況，程玥說話有分寸，對他，頂多就是人身攻擊，不會牽扯到別的事情上，他臉皮厚，說他醜、不要臉什麽的，他都無所謂，反正最後被氣到的還指不定是誰。
程垣離開後，程玥深呼吸調整了下情緒，然後走進教室。
她動作輕，沒有打擾到坐在她身邊的同學，只是陳以錦一直看著她，像是有什麽想問的。
程玥大概猜得到，是和顧千裏有關系，他帶來的那個禮盒現在還在她桌子上擺著。程玥有些詫異，她還以為陳以錦會直接把它丟掉。
看見程玥眼裏的詫異，陳以錦小聲說：“我這不是怕你生氣才沒有丟的嘛。那什麽，你要是不介意的話，我現在能不能把它給丟了，看著礙眼。”
“……”
程玥想，陳以錦這個傻子，自己沒看見的時候丟掉，她就可以當做不知道，現在自己看見了，怎麽還能讓他丟掉？好歹是顧千裏專門送來的。
程玥搖了下頭，然後把禮盒收到了抽屜裏。
陳以錦撇了撇嘴，趴在桌子上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，居然真收了顧千裏的禮物。
哼，明天我也送！
啊，不對，明天有晉級賽，自己還不知道能不能來學校呢。嘖！真是，那顧千裏還真是會挑時間出現，趕在自己有正經事要辦的時候！
陳以錦趴在桌子上也沒忘記盯著程玥看。
他眼神幽怨，周身散發著一股類似於怨婦的氣息。
程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，拿起草稿紙蓋著他的臉，被他用那樣的眼神看著，實在是壓力山大，好端端的，怎麽了？
陳以錦拿下臉上的草稿紙，依舊盯著程玥，眼神甚至比剛才還要幽怨了幾分。
程玥郁悶，該不會是因為自己收了顧千裏的禮物，他不高興了吧？可是，他們並不是情侶關系，就算自己收別的男生的禮物，也不怎麽樣，不是嗎？
程玥看了陳以錦一眼，抿著嘴唇，心裏嘆息了一聲，算了，還是找個機會把禮物還給顧千裏吧，要是天天被陳以錦這樣盯著，她早晚都得暴躁。
於是她伸出手去擋住陳以錦的眼睛：“行了，別看了，我找時間把禮盒還給顧千裏。”
“還是我來幫你吧！”
程玥楞了那麽幾秒鐘，陳以錦就從程玥抽屜裏把那個禮盒拿了過去，隨手丟在了自己的課桌抽屜裏，眼睛裏那股幽怨瞬間消失，臉上很快浮現出笑容來。
程玥扶額，臉上神色略微無奈。
陳以錦湊過去撞了下她肩膀：“幹嘛，不會舍不得吧？大不了我送你一個更好的，我有很多零花錢的！”
“沒有不舍得。”
“但我還是想給你送禮物，你想要什麽，盡管說！”
“沒有什麽想要的。”
“怎麽會沒有什麽想要的，你就什麽都不缺嗎？！”
程玥看了陳以錦一眼，陳以錦眼睛眨了眨，滿是期待的看著她。
然後程玥說：“我家很有錢，什麽都不缺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可能比你家還要有錢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陳以錦氣悶，抱著腦袋趴在桌子上，操，倒是把這件事情給忘了，程玥家裏很有錢來著！
陳以錦正悶悶不樂的時候，程玥忽然開口：“你要實在是想送我什麽，就把晉級賽的前三名拿來吧。”
陳以錦楞了下，轉頭看向程玥。
程玥又說：“我等著看你參加總決賽。”
“一言為定！”
“嗯。”
陳以錦郁悶的情緒來的快，去的也快，就那麽一會兒的功夫，情緒大好，就連上課的心情都舒暢了一些。
下課後，陳以錦抱著顧千裏的那個禮盒跑出了教室，沒費多少功夫就找到了高三七班的顧千裏，然後把手裏的禮盒丟回到了他手裏。
顧千裏楞了下，疑惑的看著手裏的禮盒，這不是他不久之前拿去送給程玥的嗎？怎麽會在陳以錦這裏？
他還沒來得及問怎麽回事，擡起頭就看見了陳以錦那得意的表情。
陳以錦雙手叉腰道：“小啞巴說了，她不收你的禮物，你倆不熟，不要隨隨便便給她送東西，她不要，也不缺，她家裏賊有錢！”
顧千裏低頭看著手裏的禮盒，眉頭緊蹙：“她嫌棄？”
“不是嫌棄，是不需要。”
顧千裏擡頭看著陳以錦，表情略嚴肅，似乎是在想，是不是因為陳以錦在程玥耳邊說了些什麽，所以程玥才不要他送的禮物。
但仔細想想陳以錦的話，似乎也沒錯，以程玥的家庭條件，什麽都不缺，也不需要自己送她什麽。
臨走前，陳以錦又說：“對了，我勸你啊，還是不要把心思花在程玥身上了，她不會喜歡你的！”
顧千裏皺眉：“你憑什麽這麽說？”
“不憑什麽，反正我就是知道，程玥不會喜歡你的。她連你的禮物都不要，怎麽可能會喜歡你？動動你的腦子吧，顧千裏！”
陳以錦不屑的“切”了一聲，得意的轉身離去，留給顧千裏一個瀟灑的背影。
顧千裏看著，心情不爽，下意識的抓緊了禮盒的邊緣，最後把它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裏。
既然程玥不要，那這份禮物就只是一個垃圾，都沒有帶回去的必要。
陳以錦心情很好的回到教室，程玥正在刷題，他笑瞇瞇的趴在桌子上看她，心情恢覆到了早上那時候那樣好，眼裏滿滿當當的都是程玥。
他想，等他拿到這次晉級賽前三，一定要約程玥去一個好玩兒的地方慶祝一下，比如游樂場什麽的，能夠留下共同回憶的、適合兩個人一起去的地方。
程玥寫題間隙，餘光瞥到身邊的陳以錦，一如既往的，他傻乎乎的笑著，有的時候程玥都在好奇，他到底是怎麽做到天天都這麽心情好的，一天下來，都是可以讓他覺得心情愉快的事情嗎？
如果是這樣，程玥倒是有點羨慕他，無憂無慮的，真好。
她不由握緊了手裏的筆，眼睛呆呆的看著手邊的題冊，有那麽一瞬間，程玥忽然意識到，她的生活好像大部分的時候都很乏味，都是日覆一日、月覆一月的相同生活。
尤其，是在她的媽媽和哥哥去世後，她的生活幾乎沒有變化。
要不是搬家到Z市，要不是轉學到一中，她那無聊枯燥的生活或許會一直持續她的整個高中生活。
程玥不由轉頭看向陳以錦，眼神清澈，裏面倒映著陳以錦的面容。
陳以錦笑著問她：“小啞巴，看什麽呢？”
程玥回答：“你在這邊，當然是看你。”
“喲，終於發現哥哥我長得帥氣了？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好看，要慢慢的喜歡上我啦？”
“自戀。”
“自戀也是自信的一種，我對我的長相還是很有信心的，我就沒見過長得比我好看的，就連司柏許那傻-逼長得也沒有我帥！”
“司柏許？”
“就是我那哥們兒，之前在商場遇到的那個，傻不拉幾的，還記得嗎？”
“傻不拉幾的……”
程玥覺得陳以錦應該是在說他自己。她和司柏許不熟，但光是看著，他肯定不是陳以錦說的那樣。
到底還是陳以錦自信過了頭。
“對，他就是傻不拉幾的，不過和謝堯比，他還是很帥的了。”
程玥沈默了幾秒鐘，說：“你是要把你朋友都黑一遍嗎？”
“談不上黑，我說的都是實話，我最帥，他們隨隨便便。”
“……”
程玥想，陳以錦還是住口吧，這得虧是在自己班教室說的，這要是在三班門口，謝堯和白西樹不得直接追出來揍他，那就真的是奇了怪了。
不過算了，既然是陳以錦的朋友，他愛怎麽說怎麽說吧，只要他不怕挨打，自己是沒有意見的，那些話，她聽聽就好，意見嘛，不發表。
陳以錦忽然問她：“小啞巴，你怎麽忽然不說話了，難道不覺得我是最帥的？我難道不是你認識的人裏面最帥的嗎？！”
程玥沈默了兩秒，而後看向陳以錦：“你要聽實話嗎？”
“……不，你還是別說了，我怕你傷我的心！”
“…………”
☆、他有點狂
周三周四的晉級賽，陳以錦都沒來學校，他發消息說在一心一意的準備比賽，在學校會影響他比賽的心情。
程玥也沒有說什麽，他在學校也不會好好學習，倒不如真的全心全意準備晉級賽的事，以他目前表現出來的能力，過晉級賽應該問題不大。
何況，賽場那邊還有OD呢，他會隨時註意陳以錦的。
他不在的時候，周圍安安靜靜的，沒有人在耳邊嘰嘰喳喳說些廢話，她倒是有那麽點不習慣，但轉念一想，他不在，自己應該可以多寫兩套試卷。
周四傍晚放學，程玥沒讓劉海龍來接她，她說要去買點東西，自己打車回去。
劉海龍也沒有堅持。
距離學校有二十分鐘車程的廣茂大廈裏，排列著不計其數的商鋪，一樓和二樓是服裝區，三樓是游樂區，四樓是美食區，五樓是珠寶首飾區，六樓和七樓，是VIP區，沒有特制的會員卡無法進入。
程玥徑直去了五樓。
逛了一圈後，視線落在了最邊緣區域的一家店面不大的首飾鋪，裝修很簡約，店面是很簡單的“歲月”，白底黑字，和周圍一眾華麗的店鋪裝修形成鮮明對比。
出於好奇，程玥走進了裏面，門口掛著的風鈴隨即響起，坐在收銀臺區域的女生擡起頭來，對程玥露出個笑容：“歡迎光臨。”
程玥點頭示意。
店內裝修風格和外面一樣簡約，不知道是老板為了省錢，還是真喜歡這種簡約風格。但，能把首飾店開在廣茂大廈裏的人，應該都不缺錢才是。
裏面都是些款式簡約的飾品，項鏈、手鏈、發簪和胸針都有，但數量不多，每種也就只有一兩個，有些牌子下面的格子還是空的，顯然是沒有補貨。
店員笑著走到程玥身邊：“同學，我們這裏的飾品都是純手工的，是我們店長親自做的，有些款式沒來得及補貨，但你要是喜歡的話，可以預定。”
程玥點了點頭，瞥了眼貨架上中上方的一個小格子，裏面是一個向日葵樣式吊墜的項鏈。
鏈條有些許奇怪，和普通項鏈的不太一樣。而且，向日葵的花瓣各不相同，有些上面還有一些特殊的花紋，她以前沒見過。
她指著那個：“這個，是什麽時候出的？”
店員瞇著眼睛仔細看了看：“啊，這是上午剛送來的，就這麽一款呢，店長說這個做出來太麻煩了，可能就只有這麽一款。”
“我要了。”
“你不看看價格嗎？”
“看過了。”
剛才視線掃過去的時候，瞥到了，她對手工制品不是很了解，但這個價格符合這個商場的檔次，而且，可以接受。
既然不會再有第二個一樣的，那麽，就值這個價。
店員把項鏈拿去包裝的時候，程玥繼續在店裏看著，視線停留在最上方的兩條情侶款式項鏈，但吊墜和市面上那些情侶項鏈所有不同，是兩個酒杯的形狀。
程玥不由好奇，兩個酒杯也可以當情侶吊墜？買它的，肯定對酒情有獨鐘。
店員拿著包裝好的項鏈走過來：“同學，那款項鏈也是剛出的，你要拿下來看看嗎？”
程玥想了想，這款項鏈正好有適合送去的人選。
於是她說：“這個也幫我包下來吧。刷卡。”
“好的。”
也許是因為程玥身上穿著校服的緣故，一開始店員只是出於禮貌才和她介紹一下店裏的飾品，沒想到她這一出手就直接買了兩款價格不菲的。
這兩款首飾加起來的價格，大概是她一年多的工資。
看來這位同學是個富二代。
程玥從錢包裏拿出一張黑卡的時候，店員的眼睛都直了，看來不是一般的富二代。
臨走前，程玥說：“剛才那款向日葵項鏈，你說你們店長不會出第二個，是嗎？”
“對，店長送貨來的時候的確是這麽說的。”
“麻煩轉告他，如果後續他要出的話，我壟斷了。”
“啊？？”
程玥掏出一張名片：“我不想看見第二條一模一樣的出現在別人的脖子上，有問題，聯系這個號碼。但最好不要隨便打。”
名片上清楚寫著的，是程垣的名字和電話號碼，以及他的職位：程氏集團副總裁。
店員捂住嘴，沒讓自己驚呼出聲，等到程玥離開後，她趕忙的聯系了店長。
正巧，有另外一個女生走了進來，她約摸二十五六的年紀，打扮樸素，進店第一眼的視線就在原先擺放著那兩條酒杯項鏈的位置，但是現在它是空置著的。
她楞了下，連忙問：“你好，請問之前擺在那裏的酒杯項鏈呢？你們已經賣出去了嗎？”
店員也楞了楞：“賣出去了，就剛剛走出去的那個穿校服的女生，你看，還在哪兒站著呢。”
女生毫不猶豫轉身沖了出去。
程玥正準備預約個出租車在商場門口接她，就看見有個女生一臉著急著跑到了她面前。
程玥望著她，眼裏一閃而過詫異，隨即恢覆尋常。
女生微微喘著氣：“那個……同學，請問你能不能把剛才買的酒杯項鏈讓給我呀？我……我是因為……”
“可以。”
女生楞了下，呆滯了那麽幾秒，似乎是沒想到程玥那麽好說話，剛買的項鏈，說讓就真的讓了。
程玥說：“就原價讓給你吧。”
原價……
女生臉上表情有些許窘迫：“我……我一次性……”
“可以分期。”
程玥拿出手機：“加個微信，分期付款。”
“……”
女生連忙拿出手機，掃碼添加了程玥的微信。她的微信頭像是個月亮，微信名是moon，背景是黑夜，沒有多餘信息。
程玥通過了她的好友添加請求，然後把自己的名字發給了她：【程玥。】
女生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：“謝謝你。不過你還沒告訴我你多少錢買的呢，我每次給你轉多少錢合適？”
“隨你。”
“啊？”
“看你手頭方不方便，一月一次，可以？”
女生連忙點頭。
程玥把手裏裝著酒杯項鏈的袋子遞給她：“你要是逃款的話，我會找到你的。”
女生笑著：“我不會逃款的。謝謝你，同學。”
“嗯。”
然後程玥就走了。
女生提著袋子，還沈浸在驚喜之中，隨後忽然意識到，剛才那位同學似乎都沒有問自己的名字，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念書，怎麽就這麽輕易把項鏈讓給她了？
她甚至，連第一次分期的錢都沒給她。
她看了眼自己的微信餘額，心情略微覆雜，看來得趕緊找一份新的兼職才好。
不過，好在項鏈是保住了。只不過她沒有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擁有它。
程玥走出商場後，給備註為“沈老狗”的人發消息：
【（名片推送-小九九）】
【欠我的人情，記得還。】
沈老狗：【？】
程玥：【你的白月光，廣茂大廈遇到了。】
沈老狗：【沒看錯？】
程玥：【沒有。】
沈老狗：【行。】
沈老狗：【想辦法讓她加我，算欠你兩個人情。】
程玥：【成交。】
坐上出租車，程玥給那個女生一個微信電話打了過去。
她等了十秒鐘後，那邊接起：“你好。”
“你好，”程玥禮貌開口：“我是剛才那個學生，你還記得吧？”
“記得的，你是想起什麽要補充的了嗎？還是我現在需要給你第一次轉賬，你需要多少，我……我馬上給你轉。”
“不是。我想說，那條項鏈是我刷我哥的卡買的，你加著他，到時候把錢給他吧，不然我到時候要挨罵。”
“啊……那也可以，如果他可以接受分期的話……”
“有什麽不可以？買都買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把他名片推給你，你加一下，備註一下信息，不然他不會加你。”
“好的。”
“那就這樣，掛了。”
“好的好的。”
然後程玥把沈老狗的名片推送了過去。
之後驚奇的發現，沈老狗在她打電話那一分多鐘時間裏，把頭像、昵稱，以及朋友圈信息都改了。
嘖，男人！
不過，接下來就沒她事了，沈老狗只要記得欠自己兩個人情就好。
她捏了捏因為說太多話而有些不自在的嘴角，一下子說這麽些話，還真是有點不舒服。
周五，正常上課。
程玥身邊位置還是沒人，昨天收到陳以錦發來的比賽順利的短信，今天是晉級賽最後一天，他應該在好好準備今天的比賽。
她看了眼放在抽屜裏的袋子，又看了看時間，居然還是上午十點，莫名覺得時間有些許難熬。
午飯時間，顧千裏來找程玥，見到陳以錦不在，很是欣喜，臉上的笑容都多了幾分。
“程玥，”他走進去教室，在陳以錦的位置上坐下：“周末有空嗎？我知道有個密室逃脫很好玩，我們一起去吧，玩完之後還能一起看看書，學習學習。”
程玥說：“我周末有事。”
“什麽事？你難道已經和別的人有約了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誰啊？陳以錦？”
程玥想了下，說：“與你無關。”
顧千裏又好氣又好笑：“程玥，好歹咱倆認識那麽久了，這點面子都不給嗎？”
“不給。”
“……”顧千裏長嘆息了一聲：“是因為陳以錦吧？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他？他可是個只知道打架的混混，你看他都沒來上學！”
“那又怎樣。”
程玥沒看他，語氣輕飄飄的，似乎不覺得那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。
打架就打架，不學無術就不學無術，反正陳以錦不是他說的那樣，他怎麽說，她都不會聽的。
她只相信，自己看到的，感受到的。
“……”
☆、他有點狂
顧千裏其實很不願意相信程玥喜歡陳以錦這件事。在他看來，陳以錦那樣的人怎麽配得上這麽好的程玥？
只不過事實證明，喜歡和配不配得上是兩碼事。
相比較程玥對他們兩個人的態度，程玥似乎更願意和陳以錦相處，而不是和自己。這讓顧千裏多少有些挫敗感，他和程玥認識那麽長時間，只不過因為中間有事沒見，就這麽讓陳以錦那種混子捷足先登了。
他有些氣，但卻無可奈何。
程玥看起來還挺喜歡陳以錦的，哪怕她沒有承認過。可顧千裏不是傻子，程玥看陳以錦的眼神和看自己的時候是不一樣的。
顧千裏是高三生，在高二在這裏待著顯得格格不入，但也不難傳出他正在追求程玥的事情，學校是個人多眼雜，傳言一出，版本滿天飛的地方。
就那麽不到半天的時間，這事就傳開了。
有人覺得他們還挺般配，男帥女靚，走到哪裏都是引人註目的存在。而且，不管程玥和什麽人在一起，都要比和陳以錦在一起好。
梁晗音笑著和她說：“程玥同學，你是怎麽想的？你和高三那個顧千裏……”
“沒有關系。”
毫不猶豫的回答，清晰而堅定，不僅是梁晗音，後排坐著的同學都清楚的聽到。
梁晗音眨了眨眼睛：“那陳以錦……”
“……”
程玥沒有回答，只動手收拾著書包，在別的同學還期待著她回答的時候背著書包走出了教室。
梁晗音看著她離去的背影，微微挑眉，如果讓程玥在陳以錦和顧千裏之中選一個，梁晗音十分肯定，程玥會選擇陳以錦。
程玥發消息跟班主任請假後離開學校。
此時距離陳以錦晉級賽最後一場比賽開始還剩下十五分鐘，打車過去，應該來得及。
打車之前，她在學校外的花店買了一束開的正好的向日葵。
她到達比賽場地的時候，比賽已經開始，借著之前OD給她的工作證，她輕易進入到比賽區域，只不過這場比賽的觀眾和上周她來看的時候相比多出了將近兩倍。
作為一個連勝的新人選手，毫無疑問，陳以錦是備受矚目的。
在觀眾席的中心區域，OD坐在那裏，表情認真的註視著大屏幕上的比賽情況。
程玥找了個空位置坐下，默默看著這場比賽。
比賽進行到激烈處，觀眾席上的觀眾忍不住跟著緊張起來，那模樣就好似在臺上比賽的人是他們一樣。
程玥的目光瞥到大屏幕下方的陳以錦那裏，他戴著耳機，但電腦屏幕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，在她的視角，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是怎樣的。
大屏幕上幾個招式一番過後，角色ID為“wdcyyzzm”的人物擊殺了對方，而那個角色，是陳以錦的。
觀眾席響起熱烈的歡呼聲，有些人更是激動的站起來為陳以錦鼓掌。
這場比賽結束，陳以錦順利入圍總決賽。
觀眾席上的OD笑著起身，看向陳以錦的眼神裏很是欣慰，雖然陳以錦看起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，但正經起來，倒是一場比賽都沒輸過。
作為一個新人選手來說，他很厲害。
陳以錦走下臺的時候，很多觀眾朝著他的方向湧過去，他更是借著這幾場比賽擁有了第一批粉絲，他們在底下大喊著“chen”，手裏甚至還舉著他的應援橫幅，看起來就像是個小明星。
陳以錦朝他們揮了揮手，腳步匆忙走出賽場的時候，餘光一瞥，見著了在人群裏抱著一束向日葵的程玥，她就坐在原來的位置上，臉色平靜，像是在等待著什麽。
陳以錦睜大了眼睛，欣喜瞬間溢出眼睛，幾乎是毫不猶豫的，他脫口而出了她的名字：“程玥！”
程玥擡起頭，在人聲鼎沸裏，對上了他的目光。
他眼裏的笑意，驚喜，全都倒映在她的眼中。
程玥朝他招了招手，示意她看見他了。
陳以錦笑了，擠開人群朝著程玥的方向過去，然後在人群擁擠著的時候拉著程玥的手一起離開了賽場。
OD站在稍遠的地方，他沒看清楚陳以錦牽著的人是誰，但他看見了那人手裏抱著的一束向日葵，不用多猜也知道那是誰。
除了程玥，還能第二個人嗎？
陳以錦拽著程玥跑出去賽場，臉上滿是驚喜：“真的是你啊！現在不還是上課時間嗎，你怎麽來啦！”
“來看你比賽。”
“那你看到了吧，我贏了！你說的禮物，我可送到了啊！”
程玥點頭：“嗯，看見了。”
等到他們離開體藝館，遠離了人群，急匆匆的腳步才稍微緩和了一些。
程玥把手裏的向日葵遞給他：“祝賀你比賽順利，成功入圍總決賽。”
陳以錦笑著接過去：“謝謝。”
然後程玥又從書包裏找出一個用絲帶裝飾的禮盒，再次遞到陳以錦面前，這回她說的是：“生日快樂，陳以錦。”
陳以錦楞了下，眼神詫異的望著她。
程玥說：“不要禮物嗎？”
“要！”陳以錦連忙接過。
他看著手裏的禮盒，又看了看程玥：“你……你是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？我好像沒和你說過這件事。”
“我想知道，我就能知道。”
陳以錦笑了下：“那也是。”
“所以，我不僅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，我還知道了你的出生年份。”
陳以錦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住。
程玥看著他：“你和我同年的，是吧，陳弟弟～”
陳以錦眼裏的震驚很是明顯，他張了張嘴，下意識的就反駁：“不是！怎麽可能是，我是哥哥，不是弟弟！”
“你就是。”
“我不是！”
程玥微微挑眉：“是嗎？不是？”
“絕對不是！”
程玥點了點頭，但臉上依舊是一副不相信他的樣子。實際上，也沒有什麽好相信的，陳以錦就是嘴硬，他分明就比自己要小幾個月，哪裏是哥哥，明明就是弟弟。
不過，他不承認那就不承認，這也不影響他年紀比自己小的事實。
陳以錦皺著眉，本來，今天是值得高興的一天，是他的生日，他又成功進入總決賽，怎麽也得回去好好慶祝一番，但程玥怎麽偏偏知道了自己的生日！她是怎麽知道的？！
好氣啊！
別的人誰知道都無所謂，但他唯獨不想讓程玥知道他比她要小的事實，他可不想喊她姐姐。不，他甚至都不想接受這個事實！
程玥看他一臉郁悶的樣子，於是說：“今天該高高興興的，怎麽還不開心了？”
陳以錦低頭看著手裏的禮盒，聲音悶悶的：“我不是你弟弟……”
“我也沒說你是我弟弟。”
“可是你剛剛喊我‘陳弟弟’！”
“就是隨口一說，想逗逗你。”
那誰知道陳以錦真的在意這個。
幾個月而已，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，又不是好幾年。
見陳以錦還是郁悶著，程玥嘆了口氣，擡起手捏了捏他的臉，語氣不由柔和了幾分：“好了，我不該逗你，以後都不那樣喊你了，好不好？”
陳以錦撇了撇嘴：“那你喊我一聲哥哥讓我聽聽。”
“……你不要得寸進尺。”
“喊一聲怎麽了？今天是我生日，我還贏了比賽，我想要個獎勵！這過分嗎？這一點兒都不過分！”
“……”
“你喊一聲嘛，我保證不和別人說！”
程玥轉身就走。
“哎哎哎！”陳以錦連忙跟了上去：“你別走啊，我胡說八道的，你不喊就不喊嘛，可別生氣啊。”
陳以錦原本想和程玥一起吃晚飯，但接到電話，他爸說在家裏給他做了大餐，讓早點回家。
陳以錦邀請了程玥，但程玥回絕了。
陳以錦也不勉強，把程玥送回她家後，他才慢悠悠的回去自己家。
走進客廳，就能聞見從廚房裏傳來的香味，客廳的桌子上擺著一個巨大的雙層生日蛋糕，旁邊是一大堆他都不知道是誰送來的禮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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